【江周】青梅（架空HE短FIN|暖系|《小世界》收录文其一）
江周个人合集《小世界》的完售好像已经有一个月左右啦？所以在这里先公开此前未曾发表但收录进本的两篇新文中的一篇，另一篇会在一个月后我生日的时候公开哒。另外因为有姑娘问起……关于是否本子要二刷，同样等到5月那天征询大家的意见。
欢迎猜测本篇文名为什么叫《青梅》，截止到5月第二篇公开为止，第一个猜对的或者是第一个猜得最接近的姑娘可以得到《绽放之声》的文+火柴人插图做的本子一本2333国内包邮233【会有人要这种东西吗喂】已经知道答案的小伙伴们严禁提示或者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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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
· 江周ONLY
· 架空暖系短篇HE
· 收录于《小世界》
· BY唯惜君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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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每一个清晨到来的方式好像都一样。
实际上，这里不分白天黑夜，从舱内望出去永远都能看见广袤无边的黑色，点缀着点点星光。那些光芒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空间站和恒星之间的距离，最大的那颗他们把它叫作S号——从A到S，人类在宇宙的第19个空间站。它在那里，每天绕着下面那颗星球旋转，把一天，电子日历告诉他们的一天割裂成许多个时段——看得见S号和看不见S号的。
最早的那批人已经为这些时段的划分做出了完美的定义。他们甚至设计出了专属于此的时钟，这个做工精致小巧的玩意儿在每个钟点都会发出一段不同旋律的动人音乐进行报时。虽然即使依靠着它，这里的作息也和他们的出生地相差太远，每当有新人到来或是旧人返乡后总要各自昏睡，或是难眠上好几天勉强调整过时间划出的巨大的鸿沟，但这仍是给了所有人一份安慰。
好像这里只不过是第二个世界似的。
尽管生活差得还是太远了。江波涛解开睡袋的扣子，顺手立刻按停了固定在壁上的正动人鸣唱着的闹钟。他侧头向边上看过去，周泽楷还睡着，闹钟似乎都没能触动他的神经一丝一毫，他的双手漂浮在身前，看起来有些滑稽，却是在这里最能让全身得到放松休息的睡眠姿态。还有他的防护外套已经悬浮去了房间另一个角落，江波涛飘过去把它拉回周泽楷的睡袋边上，抽出一根绳子试图把它和睡袋牵在一起。
“嗯呢……”睡袋里阖着眼的英俊青年发出了几个意味不明的模糊音节。
“还早。”江波涛把自己的嘴唇贴近他的耳朵，又注意着控制距离不让它碰到周泽楷，他知道周泽楷的睡眠其实很浅，昨天失策忘记关掉的闹钟没有惊醒他已是天大的幸运，而现在只有一种声音能让疲惫的队长继续安眠，“好好睡吧，小周。”
声音被他压制得柔软又细弱，像棉花丝一样。周泽楷像要贴近这声源似的，头向着江波涛这里偏了偏，柔软的黑发蹭在江波涛嘴唇上。然后他没了动静，任凭江波涛一点点倒退出这片开始洋溢起莫名气氛的小小空间。
在过渡室里呆了一会儿，江波涛揉着眉心走上主控台。杜明和吕泊远一左一右和他打了招呼，他们望过来的眼神带着点忧虑：“副队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舒展开一个代表太平无事的微笑。
“过来让我检测一下身体。”方明华走过来把他带到座位上坐下，仪器们很快把江波涛包围起来，他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他知道这些东西正在扫描他的全身，密密麻麻的数据浮现在宇宙医生的眼前，他偏头向着其他人露出安心的神色，“确实没事，你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适应了。”
“我好歹也是通过了太空局健康监测认证的，身体条件不会比你们差。”
“但我们不会去体验每天从失重到正常再到失重，哪怕有过渡室也是一样。”他的队友们强烈抗议着。
“小周同样也是。”
“队长怎么能一样。”吴启垂下头迅速扫描过一幅幅卫星传来的图像，嘴上还在喃喃地抱怨着，“他天生就适合这份工作，很少会有人觉得长时间的失重比正常状态下更让人舒适。”
“确实。”江波涛点头，坦然迎上了对方投来的“你也承认啊”的目光，“不过习惯了也不会那么让人讨厌。”
“可是副队你只来了两个月而已。”
“那就已经是六十年了。”面对杜明惊诧的表情他眨眨眼睛，“在这里度日如年，你说的。”
“我的朋友，我很高兴你的状况确实在变好。”方明华打断了这场有些滑稽的争辩，他轻轻拍了拍江波涛的肩膀，“我原本没想到你会做这么多……一开始推荐你只是因为觉得你能够帮到些队长什么的。他的工作太危险也太累了，而且他总是忍着不表现出来，在你过来之前，我们几乎很难让他真正得到放松。”
“我做得并不多，习惯了以后在失重的地方入睡确实比正常睡眠要来得舒适，而且永远不用担心落枕。”
“朋友。”
方明华叹了口气，他凑近了江波涛。杜明吕泊远和吴启都已经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尽管他们只要呆在这里就可以，工作也并不是那么轻松。没有人再关注这边，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认识了你五年，你明白我的意思。”
“……确实还有些轻微的头痛症状……其他的事我会完全按你的健康指示做。”江波涛轻轻地说，他把头转过去，那个方向正对着过渡室的大门，再过去就是他和周泽楷的房间，“但永远别告诉他。”
“你只来了两个月。”宇宙医生盯着他老朋友的眼睛，“看来我没想到的事还不止一件。”
“这和时间无关。”他的神情凝滞了片刻，随后化开成一个坦然的笑容，但依旧有些忧心地看着这位比自己年长的尽心尽责的知己。最后他终于舒了口气，整颗心都落下来，因为他的朋友回应了他：“好吧，如你所愿。”
喝完了一整杯方明华调制的药水，江波涛觉得他的轻微头痛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恢复。实际上，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比最初要好得多了，距离像周泽楷那样能够几乎每天都驾驶飞船去勘探各个星球依旧除了偶尔的疲惫没有出现任何疾病症状的身体应该也不远了。
第一个陪伴周泽楷在失重房间中入眠的星期结束后的定期检查结果曾让宇宙医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江波涛的状况太糟糕，而与此相对的是周泽楷的精神状况明显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他们很早就发现习惯了在宇宙中奔波的队长更适应失重的休息环境，但显然江波涛的到来才让那间房间的疗效达到了百分之百。在好友的健康和队长的状况之间摇摆不定的方明华还是因江波涛反复投来的眼色暂时压下了好友身体状况的真实数据，当然私下里他给了江波涛一个郑重的警告。
所幸江波涛的身体确实在逐渐好转，这和他愿意按时足量喝下方明华配制的药水不无关系。“这实在太苦了。”第一次喝的时候江波涛说，他觉得太空站的模拟重力场简直失灵了似的，苦味在口腔里失重般地漂浮着直冲头顶，持续了整整半个时钟意义上的白天。
“实在太苦。”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想到还在房间里安然入眠的那个人那些苦味就不知不觉飘荡到味蕾感觉不到的地方去了，“能压抑住这种苦味的糖在太空并不多。”
于是他又用力地想了想周泽楷。
“副队你需要糖吗？”回过神的时候吴启已经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捧着小型的显示仪。
“不，没事。”他摇摇头，转过身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叩着金属台面，“我只是想到了以前小时候被迫灌药的事，因为你们每天早上对我的健康状况总是过度担忧。”满意地看见对方的面上浮现出了不好意思的尴尬，江波涛自如地转换了话题：“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吴启立刻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是的……关于……一个星期前突然失联的探测仪的消息。”
“信号又恢复了？”江波涛接过他手中的显示仪，看了一会儿眉头已经微微皱起来，“这是探测仪自动传回来的照片吗？这蓝色……”
“那应该是一颗小行星。”
江波涛检索了一下脑海中的宇宙图鉴：“我从未在图鉴中见过它。”
“没错。”吴启点头，“那应该是一颗从未被人发现过的星球。”
他们打开了大屏幕，把恢复了联系的探测仪的所有消息都展示在上头。发现一颗全新的星球让人兴奋，但当他们对探测仪拍下照片的位置进行了准确定位之后又觉得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上帝！难怪从前没有人发现过它，它藏在百慕大碎石流后边，天知道我们的探测仪是怎么顺利穿过那些飘忽不定的巨型碎石到达附近的。那片地方的磁场一直不太对劲，根本没有信号能够到达那儿。”吕泊远惊呼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们面面相觑。
“现在信号传回来了，那里应当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有了让探测仪到达那里并传回影像的条件。”江波涛沉吟起来，“我们应当去那里看一看。”
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只有硕大的电子屏幕上探测仪不断传回的信号还在“嘀嘀”，“嘀嘀”地锲而不舍地跳动。他们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庞上一一扫视过去，最后都垂了下去盯住自己的脚尖，直到有人终于打破了这个僵局，像是往银河里投入了一个黑洞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去把队长叫起来？”
“这不行。”江波涛立刻伸手拦住了杜明，“小周他太累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谁也不知道陨石流那片区域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万一他的精神状态出了什么差错……”他没有再说下去，可向来温和的浅色双眸中此刻却像是藏了把刀，晃得杜明脊背都在发凉，咽了咽口水，收回了刚跨出去的那一只脚。
“也许明天信号就又会中断。”吕泊远和吴启对视了一眼，“可是我们谁也没有驾驶宇宙飞船的执照。”
不。江波涛笑了笑，他想起昨天周泽楷从太空中回到空间站时的样子，他最常用的那艘飞船机体上弥漫着大片大片的烧痕和凹陷。周泽楷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防护服已经产生些许变形，方明华为他检查了身体，没有什么外伤，但皮肤下透出的青紫依旧反馈出几次激烈的碰撞。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在经历高度危险又专注的长时间躲避驾驶之后，沉默掩藏下的内在近乎透支。
他遭遇了一场突发的小型流星雨——这在地球上被看作是最浪漫的美景之一的事件在太空中却可能会要了一个宇宙探测驾驶的命。江波涛并不知道周泽楷在陨石碎片中究竟经历了何等惊心动魄的洗礼，他只能看见那只手推开被撞击到变形的飞船舱门，伸手过去把周泽楷从显然必须送修的飞船中拉出来，周泽楷踉跄了一下脚步才站稳。江波涛焦急地问小周你没事吧，周泽楷偏头说没，江波涛说你别糊弄我飞船都坏成这样了，周泽楷没说话，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周泽楷一直到被方明华解开衣服进行必要治疗的时候都还尽力维持着那个好看的笑容，偶尔那些仪器用力过度地触碰到了他的伤口周泽楷会微微皱一下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他每皱一次眉江波涛的心就跟着跳一次，直到方明华说好了他的身体应当是没事了但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江波涛立刻回身去他们的房间整理好了周泽楷的睡袋。然后四位队友就两两跟着周泽楷走进来，他的脚步看起来还是很坚定有力，但当他钻进睡袋里江波涛轻声提醒他忘了扣上固定的扣子却发现没了声，这才注意到周泽楷竟然已经睡着了。
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应该唤醒他。
“我可以去，用另一架完好的飞船。”江波涛缓步走上前，迎上他的队友们惊讶的目光，他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金属卡片，卡片上的字样反射出的光芒和他本人眼底的一样耀眼，“我有驾驶执照。”
“可你没有驾驶经验！”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他的老友方明华叫出了声。
“每件事情总得有个第一次。”
“我们不可能拿你的生命开玩笑，队长也不会同意的。”
“你们同样没有经验，但我有执照。”江波涛说得很慢，但很认真，褪去了所有的温和与圆滑，他用从未有过的不容置疑的目光扫视过面前的每一个人——然后顿在了大厅边上那个正从过渡室中走出来的身影上头。
“我有。”周泽楷一字一顿地说。
这确实是江波涛第一次驾驶宇宙飞船。事实上他拥有各式各样的执照或是许可证明，你很难想象同一个人身上具备了诸如驾驶，测试，指挥等一系列的资格，那简直就像是江波涛一个人就能组成一支完整的宇宙空间站驻队。当然周泽楷也有这些，但那是大家都知道并且丝毫不见怪的事，更何况周泽楷在好几项事务上钻研得要比江波涛深太多了。
现在他正坐在飞船的正驾驶座上准备穿过那片未知的碎石流，江波涛只在照片和影像上看见过类似的存在，他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驾驶上——这也是只能由他来驾驶而并非虽然清醒但精神依旧有些不济的周泽楷的原因。
“快。”周泽楷盯着他，然后抿着嘴唇漏出一个字。江波涛没有什么迟疑就接上了：“它们移动的速度会很快，是吗？”
“比看到的。”
碎石带已经能从电子屏幕上看见了，它们连绵成片，仿佛大海中散落的珍珠随着海水轻悠地从这里飘到那里去。实际它们的速度应当快得多，不留神就会“轻轻”地从飞船上擦过去，高速摩擦滞留的热度会逐渐侵蚀掉坚硬的金属抑或直接撞出一个让驾驶者终生难忘的浅坑。
“谢天谢地，今天这里的电波信号真的没有消失。”今天来探索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有了雷达的指引会比肉眼躲避容易得多，但江波涛的压力并没有减轻太多，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操控杆，然后他感到什么东西覆盖住了他的手。
周泽楷不需要驾驶，因此他穿着了全套的防护服，包括手上也裹着厚厚一层，现在那一层包裹着江波涛的，感受不到任何属于人体的温度和触感：“没事。”
“当然不会有事。”他们谁都无法准确地感受彼此，可江波涛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仿佛正有一团火焰缠绕在他的手上温柔地跳动。他开始质疑让周泽楷坐在旁边是否其实是一个不太理智的决定，不过说真的，他一点也不想否认这是个好决定。
穿过碎石流远比江波涛想象的顺利得多，电子屏幕上涌现的画面和耳边雷达的提示音让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在家中玩模拟飞机大战的时刻，躲避那些体型过大的星球碎片，以及在躲不开时直接射碎那些小的。射击功能那时候江波涛就很少用，比起直接的对抗他更偏爱迂回的闪躲——而周泽楷显然没有这些特殊偏好，在第一次有一颗小碎片冲着他们的飞船头直直撞过来的时候，他在江波涛下意识想要闪躲的时候伸出手按下了激光发射键。
没错，现在他的身边有周泽楷，虽然精神略有不济但仍胜过寻常人太多的周泽楷。这个名字从被他知道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种让人安定的魔力，在任何绝望的时刻那个人总能把一切扭转，那些故事江波涛听得都已经麻木。
江波涛给了周泽楷一个歉意的笑容，周泽楷同样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好看，不论怎么笑都是，落在别人眼中往往也只剩下“好看”两个字。可对于江波涛而言不是，他读得出每一个笑容里不同的情绪，就像阅读雪莱的诗篇一样容易，从那双黑色的眸底漏下的一角天空每一次铺上的都是不同的星辰（注1）。现在这颗星星闪烁着朋友间的鼓励信号，还有信任，那样耀眼。
他的精神从未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专注，碎石从高速飞行的飞船边上掠过，或是在眼前被激光炸开，像是地球日庆典上盛大的烟花。前方的风景正变得稀疏——珍珠们跟随着海浪纷纷退潮而去，他们的无人探测仪静静悬浮在大海与沙滩的交界处，摄像灯的红光一下接着一下闪动，像一颗搁浅的红宝石。
“我们到了！”那颗未知的星球就在他们前方，飞船越过了探测仪更向前了一点儿，船头的探照光打在星球的表面折射出一片温润的蓝光。
他们穿戴整齐轻飘飘地下了飞船，让身体一点点沉到这颗星球的表面，放眼过去全是海一般的蓝色，比博物馆里珍藏的最为珍贵的蓝宝石还要纯粹。江波涛拿出微型切割仪小心地切下一块布满了脚下的蓝色晶体，把它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从未在宇宙图鉴中出现过的……大概该叫作矿石？”捕捉声带振动传过线缆到达周泽楷耳膜里的声音比他的唇形要延迟半拍。
“新品种。”周泽楷紧盯着他的脸，江波涛手心里的那片蓝倒映在他浅色的眸底，像包容了深不见底的一片温柔。
“伟大的发现，上头一定会非常重视这颗新星。”江波涛冲周泽楷笑了笑，“不知道他们又会用哪位名人给它冠名。”
周泽楷还没说话，江波涛已经想到了什么：“说不定会是你的名字，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格被命名为一颗星星了。”
“你也。”突然周泽楷的声音传过来，他的声音走线缆听着有些闷，但一贯的坚定。江波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手中的蓝色被他攥得很紧，透过防护服手心都有了被刺到的痛感。
“我只来了两个月。”
“和时间没关系。”
江波涛想着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然后他们都沉默了，尽管现在的科技已经创造了在太空中交流的手段，似乎沉默依旧最适合这片广袤无声的存在。他感到周泽楷在逐渐靠近自己，他的呼吸正在变得急促，简直无比庆幸依靠振动的声波传导器还没有先进到具备把这微弱的气息声也传递出去的能力。
那张看多久也不会厌烦的英俊的脸就放大在眼前，他的手逐渐放松了，解放而出的蓝色这回也映在了周泽楷凑近过来的眼眸里。他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这样看来没有江波涛的那般温润，但更璀璨。
真像星辰一样——江波涛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他感到额头上一痛。
他们额前的防护装置撞到了一起。
其实完全没什么事，但他们的手立刻各自覆上了对方的额头，隔着厚厚的防护服，两条手臂交叉在一起，接着彼此都愣住了。两双同样倒映着海洋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欢畅的笑声就从振动器里头传出来。
“方哥的药什么时候改良了配方？”江波涛端着杯子嘀咕，面前的屏幕上几十个探测仪传来的图像一张张掠过去，“居然变得还有些甜了。小周你看这张照片，星球的表面好像多出了一些我们从没有看到过的……斑点？是否需要进一步探查下？”
“嗯。”坐在边上的周泽楷点点头，江波涛转过身子准备征询下一个问题的处理意见，他听见周泽楷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讨厌苦。”
这次没有再撞额头，他们的嘴唇贴到了一起。
——FIN——
·全文：6380字
·注释1：“从那双黑色的眸底漏下的一角天空每一次铺上的都是不同的星辰”改写自雪莱的诗作，原句的中文翻译如下：
潮和海，各自铺上星辰
和月亮，就像从我的手里
漏下的那一角天空。
雪莱巨巨请收下我的膝盖……美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