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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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周】我的心里为你点了一盏灯(HB TO 棠子|小中篇架空|中)

第一个可能BE的节点过去啦……最后还是决定这个节点继续走HE线恩。

其实这篇东西构思中有两个BE节点,可以走向另外两个BE结局=-=所以还剩下一个节点恩【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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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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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花费了周泽楷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不是多么轻松的活计,也是守塔人第一次修理那样大型的“物件”。

一个星期中江波涛没有再来,陪伴周泽楷的只有白天海面上掠过的海鸥和夜晚不知名的小飞虫,它们的鸣声高高低低的,围绕在守塔人身周,合着工具敲敲打打的声音,像是一支交响曲。

修缮得焕然一新的码头静静伫立在岸边,任凭海水拍击过它的身体——周泽楷忽然觉得自己和它倒也是有些相似的,即使无人踏足这片土地,他们也都在这里静静地守候过漫长的时间。

唯一不同的,只是码头在风浪中受创的伤口,守塔人都能为之修复成最初的样子;而守塔人在静谧里流逝的生命却再没有什么能够弥补了。


江波涛是在码头修好的第三天午时到来的。

探险的船只远远还只是一个黑点的时候,周泽楷已经急急地冲上了灯塔点亮了煤油灯。天气很好,阳光明晃晃的,为海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灯塔的光束对比着那么微弱,湮灭在空气中几乎察觉不到存在。周泽楷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棱镜调转了方向,终于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高塔的内部。

整座灯塔现在看起来,就像只巨大的在空中停驻的萤火虫,而江波涛的船只也就这样直愣愣地穿过层叠的海浪,向萤火虫驶来。

海上探险家踏上码头的那一刻,新铺不久的木板发出了愉悦的声响。


“小周久等啦。”这是江波涛见到周泽楷后说的第一句话。

周泽楷摇摇头,对他而言,一个多星期那只算是弹指而过的一瞬间。江波涛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指挥着船员们开始向孤岛上搬运东西。

“给你带来了新衣服。”江波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我的衣服的尺寸还是有些偏小的,这次的应该没差……还有这些,这些。”他熟练地把一个个袋子打开,“各种工具我都给你带了些,还有日历和钟表。我看过了,你的屋子里的钟已经不走动了吧。”

那只钟确实已经不走动很久了,虽然它是上发条的。运送物资的人们大概也认为一个不用电池的发条钟能走很长很长时间,所以从未想过带一个新的钟给周泽楷的父亲。

钟的年纪比周泽楷还要大,它的发条和齿轮在转动中一点一点地磨损,直到有一天喀拉一声,彻底终结了它在岛上的使命。

即使是周泽楷也修理不好这样精密的仪器,更何况在这里时间原本就没有太大的意义,日出和日落昭示着孤岛上一天生命的苏醒和休憩,重复着每一天近乎相同的生活,仿佛永远跨越不出的轮回,时间就凝固在永恒的轮回转盘里头。

——直到江波涛被海盗追上这儿来,轨道才开始有了那么些偏移。


“钱……?”周泽楷还有着那么一些关于社会上的记忆,母亲购买什么东西总是要付出那么一两个金币银币的,孤岛上没有这些能用于支付的货币,所以他只能看着江波涛,有些困惑地开口。

探险家笑了起来:“用不着。”周泽楷却固执地摇头,他已经知晓了江波涛在海上做的是什么生计,对方能来岛上对他而言已是极大的喜悦,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白要东西。

江波涛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列了一长条清单,周泽楷捕捉到了好几幅眼熟得要命的图画,惊讶地瞪大眼睛。

“等价交换。”江波涛晃晃手中的纸条,“我需要岛上的这些资源,用这些带来的物件和你换。”

可周泽楷仍是摇头,他明白这座岛并不属于他,江波涛想要采撷的那些东西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好吧。”江波涛眨眨眼,“那我雇佣你如何?你一定比我更熟悉我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更何况——”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话音一转又截住了周泽楷想要摇头的趋势,“你的灯塔一直在为我的船指明方向,这也是你付出的劳务的一笔。”

“都一样。”

这回轮到江波涛摇头了:“怎么都一样,现在可是天气晴朗的白天。”


周泽楷最终还是答应了这笔交易,他带着江波涛走遍了整个小岛,寻找到了探险家所需要的,足够数量的植物,石头,鸟类羽毛们。

他们仅仅在最后一件事上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森林中蹿出的灰狐让两人的行路节奏被打乱了几秒,不过很快这个威胁就被带着猎枪的周泽楷干净利落地解决了。


“这个肉好吃!嘿,那块是我看中的!”

“你又没在上头做标记。”

“好吃!”

“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快点吐出来那是我的!”

“嘿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听没听说过?”

……

夜幕已经降临,船员们嘻嘻哈哈地围绕在篝火边上,争夺着已经香喷喷的火架上的灰狐肉。江波涛和周泽楷坐在边上,一人拿着一条狐狸腿,探险家笑眯眯地讲述着他们在航行中遇到的趣事。

“他们第一次吃到这种野味,激动过头了。”一片闹哄中江波涛无奈地摊手,周泽楷摇头,又从架子上拿了一块肉放到探险家手边。

有些过头的喧哗,他却一点都不讨厌,只觉得这一切那样的让人兴奋和欢愉。

——那也是第一个晚上,江波涛的船只在灯塔明光的指引下离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守候的这座孤岛竟然如此的安静。


【点我阅读后文】

·【我未入过繁华之境,未听过喧嚣的声音,未见过太多生灵,未有过滚烫心情。所以也未觉大洋正中,有多么安静】《化身孤岛的鲸》歌词选段,很符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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